寒冬

你要我怎么相信

把我从春天

经过盛夏带到这里

是为了给予温暖

是我还没有适应你的温度

还是本来就该互相远望

甚至孤芳自赏

至少这样我不会逐渐枯萎

一碰就碎

就像现在这样

想起昨天还有要扯的忘了扯的,今天继续,反正手还痒痒。

我喜欢把博文写在各个博客里面,这样可以弄成哪里都像荒废已久的样子,来证明我对在网上码字发泄这种方式清高地不屑。但是既然这样写出来了,证明还是装的,而且装的很没有必要。第一,本来也就没人来看;第二,就算在一个地方发博,它也会很荒凉地显出一份真实的荒废很久的样子。本来就是真的。

回头看看上一篇,又有冲回昨天抽自己嘴巴子的冲动,但是还是忍不住继续写,我又没祸害谁,说不定还给新浪增加一点小流量。

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儿,典型的被引着走路的大多人之一,特点是特别乖。下午突然长叹,唉今天有种不想学习的冲动,然后继续头也不抬地又无声无息地做了两份数学高考题。确实是头也不抬,喝水头也不抬,老师进来头也不抬,教室飞进蛾子头也不抬,头也不抬地边做数学边对出我给出的古诗下句。她的传奇故事均与学习有关,最让我拍案的一件事是,一天做出一道题,很有成就感,用娇小的声音大声高呼,太棒了,我一定要奖励自己回家多练半个小时琴!她是从小练小提琴长大的,和我这样从小蹲在村口玩尿泥的人不同,她的这种兴趣能得到高考最高五十分左右的加分。我想我顺着她现在被人引着的这条路几乎能一眼望到头,她还是坚定不移地走着,满脸坚毅。

女孩儿的另一边是个喜欢了她很久的男生,给我的印象是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的那种。来这个高中之前曾经被另一个私立学校以二十万的奖学金邀请,没去。这种人语文不是问题,数理化碰巧也没问题,本来应该挺牛逼的孩子生生被自己天天的疯言疯语搞得看起来神经兮兮。喜欢大声问周围的人各种稀奇古怪的历史和文学的问题,笑淫淫地看着你对他说不知道然后扭过头去对那个女孩儿说出答案再详细解释一番。炫耀可能是每个雄性动物激素多的时候或者看到认为适合自己的配偶的时候的一种本能吧,我一哥们儿还曾经因为这个被我偷偷写了一篇文章刻薄地讽刺了一顿,当然我没给他看,自己暗暗爽了好久。所以我发自内心地不像同学们一样发自内心地鄙视他,但是表面上还是很鄙视的,我不能让人看出来我是个不小肚鸡肠的人。

我家院里有条狗,房东养的。见谁都咬,狠不得啃下块肉来,惟独见了我很亲,再气再委屈一见我就眉开眼笑的。所以每天下学回来和他逗趣,但不是像《Sims》里面一样的那个标准逗趣程序,这可是一只半人高拴着铁链四季在此吃喝拉撒不洗澡的狗,再怎么看我亲我也没有把他抱起来的勇气和冲动。偶尔拍一下它的头,高兴了伸出只手去让它舔舔罢了。

回家,洗手,胡乱写下这篇。

强烈地想写点什么,所以这篇肯定不能算是生生挤出来的文章。

之前很强烈地重视别人怎么看自己,没想过会不自信到这种地步。导致刻意写点什么都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牛逼,结果依旧傻逼。以前写的现在回头看自己都觉着恶心,删了都感觉不痛快,恨不得冲到当时周围荡漾着刺鼻的文艺范儿的自己跟前狠狠地抽丫一嘴巴。

看了没有许多也算不少的书后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二,就像有时候走在路上目视前方脑子里突然想到以前做过的不堪回首的事自己暗暗骂一句傻逼然后引得和我擦肩而过的无辜陌生同学扫视一遍自己确认没有把内裤穿在外面之后恨恨的回头看我一眼时候的感觉。

看书的时候才能不想其他。有时候默默悄悄地把自己想像成里面的主人公,暗自独享意淫的快感。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冷静地站在上帝的视角兴灾乐祸地看着故事发展。总之只要能把自己扔到一个和这个世界无关的地方就好,一周有那么连着的几个小时就好。我的意志允许我用这几个小时换剩下一周的时间把自己浸泡在这个庸俗的世界里被折磨了自己两年的“自主”“保送”什么的继续折磨。

看蒋方舟的博文,说去了清华的主儿都或由自主或不由自主地成了这个制度的拥护者。想想感觉很能理解。我要是体制的受益者估计也没有那么高尚像当年伏尔泰时候的统治者一样好酒好菜地把他请到宫廷上听他骂自己。不过“幼稚园大学生”是坚决不想当的,虽然现在没有什么能让我真正生气的东西,一旦出现,我想我也不是“不会'闹事'的一代”。

有时候人生观价值观这类蛋疼的东西还真是不知不觉自己就形成了。这点得感谢我娘,她和我住在一块从来不过问我生活学习思想方面的任何事,不会像有些家长一样在每个岔路口满怀深思熟虑地给孩子指出方向,也不干涉我的任何精神高度的各种她无法接受的言论。所以我能和幸运的有一部分男生和极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部分女生一样能自主地判断什么是对的,什么是我想要的。

说到这儿,骨子里有些二把刀文艺范儿的我很是接受不了现实到现在就开始考虑以后生活包括房子车子小孩户口上学状况婚恋嫁娶的仅仅还是中学生的一些“要强”的孩子。估计给他弄张诺亚方舟的船票也不会停止担惊受怕的孩子。不过混到这个学校里的很少有我这种现在还在思想上有慵懒地应付眼前生活的欲望的人吧。

楼下小摊上的人肆无忌惮地谈天论地,我在二楼听得一清二楚。两瓶啤酒下肚,从嘴里很不屑地说出一些大得惊人的数字以显示自己牛逼的清高。开始我还奇怪周围的人听那么多还能很真切地发出“啊”“哇”之类的感叹词配合,后来才发现原来吹牛逼的人轮着换,周围的人因为刚刚满足了自己装逼的快感,很仗义地让对方也深刻体验一番。几轮下来,说话的人渐渐口齿不清,听话的人也不再配合,默默地继续吃过几个串儿之后大家一起付钱走人,天天如此,好不快活。我想这比那些天天在家里对着电脑一坐一天的宅男腐女们孤独寂寞之余写下的仰望四十五度角的悲伤的文字快活的多,更比那些天天在微博上挂出自己最臭的袜子还很得意地炫耀的人们充实而有公德心得多。

把暂时能想到的扯完了,本来想用像龙应台一样很牛逼而有力度的疑问句结束这篇文章,没想出来,就这样吧。

想到两件事情。

总是在悬崖边上踌躇的时候,有一个力量及时勒住这匹迷途的马。其实它前行的路上,到处都有足迹,这足以使它分辨迷宫或坦道。走到这里,完全是沉醉于路旁迷人的风景。空旷索然的坦途永远不是它的选择。

面对这千尺悬崖,它没有把握。一次沉默的加速,一个全力的飞跃,一弧完美的抛物线或许只能是心中的一个梦想。它只有一次机会,辉煌或死亡都只在一瞬之间决定。这是生命的赌注。

赌不起,它对自己说。回头,绕行,在别人还没有开始嘲笑之前。

第二次,夜半无人,它再一次来到悬崖边。或许是受够了群马奔腾的飞扬尘土,或者是醉心于小径周围的美丽夜景。总之,它回来了。

终于下定决心纵身一跃时,忽然感到脖颈被死死勒住。挣扎,更紧。它昏死在悬崖边上,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即使不能越过悬崖,它也不愿选择大道。如果每次沿着小径奔驰,都会有这样的结果——它摸摸自己的伤痕,隐隐作痛——我是应归于这通向未知的坦途,还是钟于我所青睐的景色?

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