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自己争自由,就是为国家争自由

一年一度的高考总会牵动社会神经,引发许多事件和话题。对于这场天下第一考,历年来的反思和建言可谓汗牛充栋。在教育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考试制度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不会消失,这也是考试虽有各种弊端,但古今中外皆以其为主要的选拔人才机制的原因,变因此多数国家也都有自己的“高考”。

大家的区别不在于是否有考试,而在于考试内容和制度本身的公平、完善和科学。

以高考作文题目为例,我们见惯了中国式的题目,远者如“我生活在幸福的年代里”、“大跃进中激动人心的一幕”、“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政治挂帅,与时俱进;近者如“水的灵动,山的沉稳”、“人生,诗意还是失意”、“梯子不用时横着放”这样的心灵鸡汤乃至用意不清的题目。

相较之下,再看看近来媒体披露的其他国家的高考作文题——“对于真理(相)的追求是否可能没有利害关系?”(法国);“哲学只是提问而并不回答,为什么要学习它?”(英国);“‘如果我们不满意环境,就设法改变它,但是,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最重要的改变很少发生,这就是说,我们不必为改善身边的环境焦虑,而是应该考虑改变自我,使之使适合环境。’改变自己的态度比改变环境更有利吗?”(美国);“关于一国文化,要给对那国毫无了解的人说明的时候,如何让对方能够充分明白你在说什么?同时不花点儿心思对方就不能明白的困难点在何处?举例说明。”(日本)

不难看出,欧美日高考作文题的思辨性、哲学性、批判性、开放性、现实关怀、视野之开阔和对基本价值问题的关注,与国内高考题“与时俱进”、“思想健康”的泛政治化指向,以及文艺腔、过度专业化毛病,趣旨形同宵壤。

难怪北师大文学院教授张柠评价中国高考作文时称:“学生进入大学后,我们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让他们忘掉高考作文的写法,从零开始,重新对自己的生活经验和人生思考进行阐释和表达。”在西方国家普遍都已在独立思考的基础上进行创新的时候,我们的大学不得不肩负起重新培养思考能力的重任。

在今年青年领袖专辑的开篇谈高考作文这样一个话题,是因为我们发现榜单上的入选者,从个人经历来看,多经历过生活的重大转折,或者对价值观隐忍地坚持,而当事人的选择,多是遵从内心的呼召而无视甚或抵抗惯性、习俗、权威、“多数意见”、时尚喧嚣的结果。

比如作家阿乙的违抗父命,弃警从文,再如孙春龙从传媒人向公益人身份的转变,又如演员赵涛对人文电影的坚持……许多入选者在面对“同龄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这一问时,给出了“失去自我”、“浮躁”、“急功近利”、“老得很快,暮气”这样的答案。

正如苏格拉底所说,未经检视的生活,不值一过。正是思考力和独立精神,决定了生活与工作的境界,和我们内心对自身的认可度。值得说明的是,这种境界和自我认同,与财富或权力等外在指标无关。

毫无疑问,这种独立思考的能力,在一个尊重个性与人权的环境里,更可能是一种普遍的国民精神气象,而在一个压抑的环境里,则更可能是少数倔强者的专利,由此,也决定了一个国家和社会整体的创造力与活力。教育思想无疑要首当其冲地负责,这就是我们比较中外高考作文题的原因。

“你就像走在大雨中。所有的东西都在试图绑架你,让你成为它的囚徒,听它的话。自立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品质之一。”作家阿乙说。

没有之一。

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始终觉得,音乐能承载记忆。听不同时候听过的音乐,那一段的回忆也会随之涌现,就和气味一样。

很久以前,对音乐还没有概念。那时候老姐有一台步步高复读机,还有一个高级到不行的抗震CD随身听。这些基本上是小时候我全部的音乐来源。因为没有经济能力,所以只能听老姐买回来的磁带。印象最深的是后街男孩和西城男孩的那一堆我听不懂的歌。老姐告诉我,老师说想提高英语水平,就要听这些英文歌曲。可是到最后也只能是我在嗞里哇啦地叫唤,她在跟着音乐哼着曲子。后来她的口味变了,我也随着听了一些当时红得发紫的流行歌曲,比如任贤齐,比如孙燕姿,比如林志颖,比如蔡依琳,比如林俊杰,比如周杰伦。我当时最大的困惑是,那么多的事他们怎么就不唱呢,只唱情啊爱啊的,真俗,但是还挺好听的;情啊爱啊什么的,也就只会唱唱追不上啊,或者失恋啊之类的,真俗,但是还挺好听的。这一阶段持续了很久,直到我以要听英语磁带的名义要挟老妈给我买了一台复读机。而且我的比老姐的那台还高级,她的只能复读240秒,我的能复读480秒。

我以为我终于能拿自己的设备听音乐了。但是出去买的第一盘磁带竟然是儿歌大合集,还听得如痴如醉。我可是三年级的人了,竟然躲在被窝里听《一分钱》《黑猫警长》这些歌,还爱不释手的样子。于是我伟大的姐一怒之下把那盘儿歌带洗掉录了整整两面的相声。然后我就开始如痴如醉地听相声。把家里所有的相声磁带找出来一遍一遍地听,马季老先生是我童年的最爱,我还在元旦联欢会上和一哥们儿演过他的相声。扯远了。总之拿着复读机不务正业了好久。终于有一天反省过来,这货应该用来听歌啊。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完成了一次思想上的拨乱反正。但是听谁的呢?看电视上,好像每个人都得有一个自己崇拜的偶像,我该崇拜谁好呢?然后我就把所有的磁带倒在床上,看着专辑封面,打算挑一个偶像,狠劲儿崇拜丫的。最后选来选去,选中了阿杜。放到复读机里,那个沙哑的嗓声一下子就把我震慑了,当时脑子里浮现出的硕大的“牛逼”二字久久不可磨灭。好景不长,回来就被老姐数落一顿,连带我和我的偶像一起笑话了一顿。我只能把他抛弃掉了。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进入正题,还没有真正说到音乐身上。因为前面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后来,受一个哥们儿的影响,渐渐喜欢周杰伦。但那时候才开始喜欢说实话已经很落伍了。我买的第一盘他的磁带已经是《七里香》了,那张专辑里的每首歌我都会唱。《我的地盘》听不懂吧?我连中间的RAP都能背下来。林俊杰在我的心里仅次于周董,他早期的大部分歌我也能完整背下来。随着升入初中,飞儿乐团什么的杂七杂八都一下子涌进来,加上周杰伦和林俊杰这俩人出烂歌的频率增加,就再也没那么喜欢过谁了。 我是上高中以后才第一次去KTV。发现自己真不是唱歌的料。我总结出来自己清唱怎么唱都行,有时候还能陶醉除我之外的一两个人,但只要加上伴奏,那就必须跑调,一点商量都没有。到现在都是这样。信心受打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听音乐。后来机缘巧合,天有不测风云。学校英语节的时候在一个不靠谱的女孩的怂勇之下,报名参加了唱英文歌。当时就脑子里全是青春啊,激情啊,还有你懂的,这类东西。然后后果你就知道了,简直是惨不忍睹。我就像曹操想把赤壁从地图上抹掉的心情一样想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抹掉。但是没辙,只能对自己说,呐,出来混呢,开心最重要了…

再后来有一个人给我推荐了陈奕迅的一首歌。因为是写乐评,所以随手Google了一下他的生平,然后就被吸引了。把他所有的歌一首一首翻出来听,一发不可收拾。这是我到现在还一直喜欢的一个男歌手。中间因为受同桌的影响还听了很多后弦和许嵩,虽然也很有才气,不过世俗味道还是太浓,有消费时尚,消费流行的意思,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快要竞赛考试的时候,有时候单纯想拿音乐堵住耳朵,听了很多神秘园和李闰敏。神秘园的一些歌曲好像刻意要营造那种幽远的氛围,匠气太重,反而失掉了音乐本身的风格。李闰敏就像一个哀怨又彷徨的丁香姑娘,热恋的时候听,就会想着这是不是要分手了,分手以后听,想死的心都能有。轻音乐类班德瑞听腻之后,最喜欢的是石进的钢琴曲。仔细听情绪起伏很大,有乐有伤,讲故事一样,很有意思。再到后来,为了不让自己在写代码的时候闭上眼睛,听了一段时间圣歌,比如ERA之类的,旋律熟悉而振奋,效果很好。

在Airplay上随机的时候,听到了传说中的《阿诗玛》,当时和另一个同学差点没笑到钻桌子底下去。在看韩寒的博客时,又听到了熟悉且异样的旋律,才得知左小祖咒这个逆天的歌手。后经包括老罗在内的各路神仙的推崇,我还是接受不了。我的理解能力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慢慢来吧,可能哪一天突然就通了呢。

最重要的都得放在最后说。在老罗演讲后请上了张玮玮演了一首《米店》,非常有感觉,回来搜索发现这首歌出现在李志的专辑里。听过一遍后,又被震憾了。这感觉就像当初看冯唐的文字一样,“我操,书还能这么写!”。这次是“我操,音乐还能这么唱!”。不论词曲,都透露着不羁。第一次听《米店》时候,一直感觉这歌没有唱完。最后一句竟然是上扬的调调。每首歌都挑战你的传统思维,但又不像左小那样直接给你颠覆了,刚刚好。

高晓松说,爱音乐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假期要学吉它,做个好孩子。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

你坐在你空空的米店

你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命运

在寻找你自己的香

窗外的人们匆匆忙忙

把眼光丢在潮湿的路上

你的舞步划过空空的房间

时光就变成了烟

爱人,你可感到明天已经来临

码头上停着我们的船

我会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

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

你坐在你空空的米店

你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命运

在寻找你自己的香

窗外的人们匆匆忙忙

把眼光丢在潮湿的路上

你的舞步划过空空的房间

时光就变成了烟

爱人,你可感到明天已经来临

码头上停着我们的船

我会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

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

快考试了,竟然有点期待它快点到来。

积蓄已久的对高考的吐糟不断地在我心中翻滚、升华。初步打算分类别、分科目、分点系统地倾倒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保持自己思想态度的健康性,还没有到可以俯视它的时候。

现在被整得神神叨叨的。没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回想这三年,简直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想教给我的东西以不同的形式分批有条不紊地进入我的生活,犯了错误总会给一个改正的机会,徘徊不定的时候,迷失自己的时候总会被指给一个方向。该体验的都让我体验了一遍,该犯的错误也都犯了一遍,该得的教训也都得了一遍。没什么可后悔的,这是最大的感触。

和她分手以后是整个三年意志最不坚定的时候,差点儿就想混个大学一走了之。这个时候居然神奇地给我上演了一个活生生的案例,甚至还把我拉了进去。这段儿不能细说,这点篇幅也不够细说的。总之,后来这段似乎可以称得上是奋斗的日子,是看着她的背影挺过来的。回头想想这其间的考试堪称奇葩。拼命学一段日子,马上就给一个单科好成绩鼓励一下;有点小骄傲,马上就给一个打击清醒一下。思路清晰,手段直接,感觉后来都快能预测成绩了。中间也颓过,然后就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激励,然后又奋起之。还没忘了给我树立一个不远不近的榜样。每次考试让不同的非智力因素影响一下,见多识广才能处理得当。有压力,有目标,高三的生活回想起来也挺有意思。

所以不担心失败。我失败得还少么?想来这些失败貌似也是安排好的,每次都有原因,每次都能成长。反而假设没有这些个失败,现在才是不完整的,现在我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次成功并且取得完美结局的可能性就更低了,但是并不怕,真的失败了可能又是我任重道远的成功之路的一块垫脚石。这话真恶心,但是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考完试得看看书。

不知道考完试等成绩那段时间该怎么过,考试前应该是没有时间再写博客了,现在就告诫那时候一下,千万可别颓。

胡乱说了一通,没什么中心,就和今天中午侃大山一样。最后,不管怎么说,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