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被抓出来了。好听点说,是未成功的博弈。主要是分析和实际差得太远。如果说走进去,坐下,而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么我们双方得分均为零。反之,把我拎出去,冒着我顶嘴抬扛的风险把我臭骂一顿,那我们的得分均分负。啊呸,想得倒挺美,如果有人抵抗前一天刚颁布的法律,立法者得分直接就负无穷了。她能保持这般镇定实属不易。

但你让我说却又不告诉我说什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保证?这招之前用过了,显然没有用。解释一下?大家都懂的,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道个歉?不会吧……所以咱俩谁也别冻着了,您回您的办公室,我去我的五零八。可这事能这么了了么,你真的像你表现出的那么淡定么?

其实吧,总迟到,我也挺痛苦的。不是因为违反规定什么的,总觉着有点对不住老师。因此我每天都带着愧疚的心情迟到。但新规定一出台,简直就成了一个心理补偿——迟到可以,第一堂课别来就成。完全弥补了内心道德的谴责。这也是只有理科老师才能作出的艰难决定吧。

对于这件班里是人皆知的事,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典型性。以至于出台规定时说“特别是对于某些常迟到的同学”(得,别某些了,是某个吧)的效果直接等同于“特别是对于XXX同学”;以至于上学路上偶尔碰到同学都会惊恐的看着我说一句“我操不是迟到了吧?”;以至于除了她之外的老师都能对此投以同情和理解的目光;以至于它都成不了同学们的谈资。

铃响,上课,别瞎想了,以后活得牛逼一些,混个自由工作时间吧。

翻开 阿来的《看见》,只浏览了一遍序和开篇,就默默仍到一边。我觉着吧,旅行时看我们伟大祖国名山大川霎时间生发出的一些蛋疼的情感是无可厚非的,把这些许蛋疼记录成旅行游记也情有可原,但把它们结集出版且摆出一幅牛逼哄哄的样子再冠以茅盾文学奖得主的噱头,这就有点不厚道了。让别人花钱跟着你外外,丝毫不能引起任何共鸣的文字,还摆出“看不懂就是你傻逼”的姿态,实非君子所为。

在《序》中说,出版人求我给我自己的这本书写个序吧,我没理丫的;出版人又求我给我自己的这本书写个序吧,我勉强答应了,心里想着这丫怎么这么烦;出版人再求我给我自己的这本书写个序吧,我操这货还没完了,好吧,这篇就当序吧,拿去,滚蛋。

你丫怎么这么牛逼啊?

又说,我旅行的时候喜欢拍照,但是我和其他喜欢拍照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傻逼。我拍照才不是为了记录回忆呢,哼!

好了,你可以滚回书架上了。

年级主任名字叫领弟,这显然不是个招人待见的人,从一出生就是。想来也是家里想要男孩,她在此情形下不适时地出现了。到底领出弟来没有不得而知,但不速之特性却完全保存了下来。

可想而知,人这么出名是有原因的。老师讲课的方法可能不对谁胃口,领导管理方式可能让谁不爽,但让所有人神都愤的人显然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像所有小说里为情节必需所设置的反派角色一样,她具有所有年级主任共有的缺点,学生高兴她就不爽;老师和学生打成一片嬉笑怒骂她也不爽。她痛恨一切假期,恨不能把星期日也取消连上三年课。遇到违纪学生劈头盖脸一顿骂临了还不忘换上慈祥老奶奶的面目告诉他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从小就不信这话,气急败坏的原因恐怕一是对挑战自己权威这种事情的不爽以及恐惧,二是对自己辛苦制定出的规矩的维护。简言之就是,你丫连我的话都敢不听,反了你了还。可见她把自己放在统治者和独裁者的位置上去了,以奴役和压迫为乐。本性难改,就不说她了。

不同的老师与她有不同的过节,多少和我们提到过一点。当老师就有一个好处,就是你说什么都有人听,连发牢骚都有一群人回报以同情的目光。又想到英语老师。我是她的课代表,高兴了就多往办公室跑,传达民意(晚自习想看电影),交流感情,蹭电脑玩。三年从没有一次完整地讲完一本书,没有坚持批过练习册,没有哪个星期上课从不迟到的,但就这样还是能基本保证带的两个班成绩常居一二。给这样的老师当课代表当然轻松了,唯一需要费些脑筋和体力的就是占她的晚自习看电影了。

“老师,晚自习看电影吧。”

“咱们任务还没完成呢啊,要……”

“老师,晚自习看电影吧。”

“咱们班进度差人家远多了,再说……”

“老师,晚自习看电影吧。”

“……”

“老师,晚自习看电影吧。”

“要不,下星期?”

“就这么定了。”

好事不怎么能知道,坏事却预测得很清楚啊。回头看几个月前的博文,哭笑不得。

当初很自以为是地觉得把人都看透了,回头发现自己具备了大多数自己鄙视的特点。时常有莫名奇妙的逆流成河的小悲伤,又或许不是莫名奇妙的。还想着自己内心很强大,简单吐槽,强大个P。

想让自己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中保持冷静,却依然摘不掉虚伪的面具,过着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人云亦云,随声附和。还没有踏进社会就被磨掉了一些棱角,眼睛看着前方,身体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向那个深渊走去。谁TM拉我一把。

The girl sells flowers,she has nomother...

英语老师在上面不停变换着语调,抑扬顿挫,不时说出一个疑问语气的句子,充满希望地环视这半个班的人。她不会尴尬,因为总有几个急切而期盼的目光等在那里,就像拿着一块啃了一半的骨头,完全依着自己的心情选出一只“Luckydog”。

所有的句子从一个入口进入,却不照常跑理解程序,绕一个小圈原路返回,没精打采地溜出去。此刻我的心里却只有,她。

和她一起的每秒,都令我想到任何一个在角落里哭泣的玩具。上帝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他借给我一个宝贝,从此不再过问,我正欢喜着,他却要回,耍赖一样扭回头来对我一坏笑,我说过给你吗?瞅你那样儿。

我默默走在太阳下,骂娘都不知道该跟谁。

像落在肩上的小鸟

你永远敌不过路旁的松涛

一切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