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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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海报

我今年20岁。

高晓松去年出了一本书,名字叫《如丧》。如丧什么呢?如丧青春。封皮上有一行字:「我们终于老得可以谈谈未来。」同时也即「我们终于老得可以谈谈过去」。但我不想等到像他那样大腹便便时回首往事。我去看了《致青春》,未经世事,我也有话要说。

谈到回想青春,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总是一群四十多岁的猥琐大叔叼着一支烟,在云雾缭绕中迷离了眼神,想着当年同桌的你,无限唏嘘。这部关于怀念青春的电影也必然少不了这悲伤的调调。

先从主角开始。

我不会喜欢郑薇,但却最喜欢这样的角色。整个电影只有她的青春最轰轰烈烈,她最敢爱敢恨,被伤害后也痛得最深。她没有做错什么,然而就是这样的设定使她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悲剧。她把青春献给了一个自私的男人,被伤害之后的她不再能像当初那样全心地爱另一个人,却也不可能再原谅他。我不认为她和林静之间那叫爱,然而就算她最后又接受了陈孝正,爱已变质。她在影片中唱的那首《红日》:「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算是给她一生的注解,却也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阮莞被塑造成了一个女神的形象。她漂亮,也善良,然而却爱上了一个极其懦弱的男人。爱情本没有对错,只能为她叹息,却不能怪她爱错了人。她最终离开了他。郑薇陪着她又开始相亲,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她才是最大的悲剧。好像能看到从此她不再拥有爱情,找到一个工作稳定的老实人组建一个家庭,只有感情,没有爱,在柴米油盐中慢慢老去。她的结局出人意料,我不为她唏嘘,我为她庆幸。从此只有她的青春永远定格不朽,她值得。

陈孝正是典型的中国式悲剧。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为自己而活。母亲在他身上寄托太多,家庭和社会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像我们一样,他从小就被灌输价值观,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应该做的。在世俗观念里,他是成功的。然而在做人上一败涂地。分手时,他对郑薇说,人首先要爱自己,然后才能爱别人。他认为不辜负长辈的希望叫爱自己,得到社会的认可叫爱自己。全都错了。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他没有听从过自己内心的声音,如果真的爱自己,他反而应该选择留下来。我身边不乏陈孝天这样的人,一路背负着家长的期望,社会的期望,摇摇晃晃向前走,在别人眼里,他们或许走得很好,但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真正的自己早已死亡,世俗成功对他们毫无意义。陈孝天本身是这样的悲剧,郑薇选择他就更是悲剧。两个人在一起,三观相同固然最好,其中一个充当依赖角色没有三观也罢,然而三观不同者在一起,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影片中没有一个人有完美的结局。以大学毕业为分界线,之前是青春,之后是现实。或许是青春太美好,或许是现实太残酷,我们只能站在现实怀念青春。而我想,之所以叫「终将逝去的青春」,因为可能本来就没有完美。假如两人在青春时相识,热恋,最后携手走进婚姻,一直到老,这叫做完美么?我认为不是的。青春终将逝去,我们终会在现实中磨平棱角,退却激情,看着当年心爱的人慢慢老去,心中不再有爱情,取而代之以责任,感情。提前预知这一切却无法改变,这难道不是注定的悲剧?

所以,你把青春当什么了?还妄想带走?记住,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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